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公民凯恩》是由奥森·威尔斯于1940年拍摄的一部纪传体影片,这部电影如今已经成为经典之作,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这部电影只是充满了诱惑,因为片中的人物原型就是当时报业大亨王威廉·伦道夫·赫斯特,所以都会有所期待,会把影片的剧情和现实联想起来,可能又一次电影走得太超时代了,结果票房惨淡,上线后又匆忙下线。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不过经典之所以为经典,是有原生的特质,是可以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最终这部电影成为经典之作,也是编导艺考的必看电影之一。


电影一开始,号称报业的忽必烈的凯恩在一个黑暗的夜晚孤独的离去,第二天媒体们开始开始了铺天盖地的报道,因为这个传奇式的人物身上有太多的谜底值得大书特书,三月新闻整合了一个凯恩的记录片,回溯了凯恩的一生,然后大家发现凯恩的一生讲清楚了,但是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太矛盾和多样化了,却没有一个标签或关键词能够解释凯恩。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三月新闻的主任想告诉人们凯恩到底是谁?终于大家说凯恩临死前说的四个字:玫瑰花蕾。

至此围绕着这个遗言并试图了解凯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时,一个故事的动机就此产生,而其中因因果果的关联则让我们以上帝视角追随记者劳斯顿去追求凯恩的一生:想要把握一切,却最终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动机和因果关系的纠缠

这部电影才开始是建立在因果关系上的,因为凯恩的死,让一些记者想为他的一生做一个回顾,毕竟这可是曾经的报业大亨,话题是值得充分挖掘的,但是当报道的纪录片结束之后,主任发现一个问题,凯恩到底是谁?

经典的因果关系可以用欧洲流传的民谚解释:少了一个铁钉,掉了一个马掌;掉了一个马掌,失了一匹战马;失了一匹战马,丢了一个国王;丢了一个国王,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而战争产生的动机是什么呢?可能是荣誉,也可能是财富,当然还有可能是为了那个墨涅拉俄斯的王后海伦而开启的十年特洛伊战争。

针对玫瑰花蕾这四个字,产生了再次追寻调查凯恩的行动,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动机驱动。

在心理学中,对于动机的解释是激发和维持有机体的行动,并将使行动导向某一目标的心理倾向或内部驱力。引起动机的原因,可分为内在动机和外在动机。前者由有机体自身的内部动因(如激素、中枢神经的唤起状态、理想、愿望等)所致;后者则由有机体的外部诱因(如异性、食物、金钱、奖惩等)所致。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因为这部纪录片,燃起了三月新闻主任想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格才会使凯恩在死前说了这四个字,而外部的诱因则是普通人也会对于凯恩的话题感兴趣,对于报纸的销售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促进作用,所以在内外动机驱动之下,汤普森有了一个目标,开始针对凯恩的过去展开一场调查行动。


双叙事结构在时代的失败

40年代属于好莱坞的黄金年代,八大影业就是在这一时期慢慢成形的,如20世纪福斯公司、米高梅公司、派拉蒙、华纳兄弟、雷电华公司还属于如日中天的时候,《公民凯恩》就是雷电华旗下的导演奥逊·威尔斯拍摄的。还有三个小不点如环球公司、哥伦比亚公司和联艺公司。

而这个时期类型电影其实占据着潮流,如西部片、喜剧片、恐怖片、歌舞片,是以经典好莱坞的叙事模式来讲述故事,基本上以序幕--建立--对抗--解决--尾声的结构组织影片的故事内容,也可以说是属于三段式的结构叙事方法,开头是故事的开始,这是序幕和建立故事结构的,第二部分中段是冲突、对抗,其中有小高潮体现,第三部分就是故事的结尾,在解决问题中达到最终的大高潮,所以在动画片中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或者悲惨的没有达成目标了。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所以当《公民凯恩》大胆的抛弃了经典好莱坞的套路,以双叙事结构,加上强烈的因果关系去讲述故事时,就能明白当时的观众不买账了,因为在电影的最后,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也没有解释玫瑰花蕾是什么意思,以汤普森追寻到最后认为这四个字毫无意义来结事。

至于凯恩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目标貌似也没有达成,不过电影其实告诉了我们一个可能的答案,那就是凯恩的一生也许就是没有目标的悲剧。

但是汤普森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他领了任务之后就开始了查访,这是电影中的主线,我们跟随着他看凯恩生命中的一些人物提供了因果素材和片断,而这些素材和片断对于每一个熟悉凯恩片断的人来说,不足以解释凯恩这个人,却随着拼凑能够看到一点全景。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另一条线则是凯恩自己的生活,这条线是既独立于主线又依附在主线之上的,有些信息汤普森是通过查访知道的,有些则是隐藏在他的认知之外,如他并不知道凯恩小时候可是拿着滑雪板打银行家的,也许知道这一点可能就不会断言“玫瑰花蕾”不能解释一个人的一生了。


双叙事结构中动机和因果的成功

败也叙事结构,因为当时并没有被许多人理解,与常规看的电影太不一样了。而成也是叙事结构,现代人认为此片是影史的经典之作,而在这叙事过程中,动机和因果关系则无处不在,给我们展示了凯恩一生的悲喜剧。

随着汤普森的调查,我们看到了凯恩的一生很奇特,没有哪一个人能够陪着他走过全场,全部是片断式的,而这些片断式的生活则随着调查慢慢串起一根线来。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多年前,凯恩母亲偶然间得到一个贫穷的寄宿生给的一纸银矿契约书作为房租,这是一切的起源,由于银矿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让他的母亲产生了要改变凯恩生活的动机,父亲再反对也制止不了一个母亲的无限爱心。

最终让撒切尔做凯恩的监护人,所以撒切尔认识凯恩的童年,但是对于他的管教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是不是疏于管理才让凯恩变成一个被溺爱并叛逆的年轻人呢?


学成归来的凯恩决定开启自己的事业版图,伯恩斯坦成为了他的亲密事业伙伴,伯恩斯坦了解凯恩的事业,他并不了解凯恩的童年生活,也不知道玫瑰花蕾的意思,认为也许只是一个姑娘的代号也说不定呢?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因为他只是凯恩事业中的伙伴,所以对于凯恩的过去和私生活并不了解,在伯恩斯坦的眼中,凯恩可不是为了钱才打造了一个报业帝国出来的,而是为了某种原因,这种原因是事业还是其它呢,他并没有看出来,在他的眼中凯恩也是个谜。在这里我们开始了解到一点,貌似凯恩的目标不是钱也不是报业,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伯恩斯坦开始推荐另一个人,就是里兰,一位天才的评论家,和凯恩一起上过学,并且在一起渡过了许多美好时光,对于凯恩的第一次婚姻是十分了解的,才通过这条线让汤普森开始找上了里兰。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里兰认为自己是了解凯恩的,说凯恩绝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舍弃任何东西。但是要知道人生一途,有得就有失,有了A目标搞不定就要放弃B目标,否则可能两个目标都无法达到彼岸,也许这就是凯恩的悲剧之处,不舍弃任何东西时,可能舍弃的则是另外的。

凯恩报业有成,而且娶了美国总统的侄女埃米莉,并且开始走上了政治的道路,可以说这是许多包括现在很多美国政客之路,财富已经有了,那么就要寻找另一种实现自我的办法,而政治可能不会赚多少钱,不过名声和自我实现的欲望是没问题的。


但是凯恩的不会舍弃任何事,无目标性再一次体现出来了,既想玩政治,又想保住情人,结果是什么呢?与妻子离婚,娶了苏珊,而自己从此在政治上再也没有任何建树了,也因为苏珊与里兰决裂,可以说一手好牌就这样在凯恩的手里打成烂牌了。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苏珊作为凯恩的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已经出车祸死了,所以无从访谈了),她了解凯恩的中年生活。汤普森是第一个就找她的,她的生活潦倒,歌唱事业也一直没有起色,第一次是把汤普森怼走了,当再一次找上门时,苏珊回忆起了与凯恩曾经看上去美妙的爱情生活。


凯恩因为苏珊失去了很多,所以他想要证明自己的眼光是没有问题的,这是凯恩的动机出发点,要证明给其他人看。

然而苏珊并不是一个天才的歌唱家,即使建立了豪华的歌剧院,以报纸不断的鼓吹苏珊的技艺,但是群众的耳朵可不聋,知道什么是天才,而凯恩不允许苏珊失败的所谓爱的体现差点让对方自杀。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因为凯恩的爱过于强烈和霸道,最终苏珊离开了寂寞、空虚的仙纳度城堡,苏珊见证了凯恩的中年时光,但是没有见证他的过去和晚年生活,因此凯恩的拼图并不完整,这时另一个人物出场了,那就是佣人雷蒙。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雷蒙虽然见证了苏珊如何离开后,凯恩在对方房间里大肆破坏的场景,但是却并没有真正走近凯恩的内心深处去了解这个人,他只是拿着钱办事,知道如何按凯恩的心意去做事罢了,所以对于“玫瑰花蕾”这四字的意义知道的并不比汤普森多多少。


当我们随着这些凯恩生活片段中的各个人物一起回忆之时,苏珊手中的拼图貌似可以拼接起来为,能够看到凯恩的一生,但是那四个字终究无法查询得出结论。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作为观影者,我们又是幸运的,因为我们还可以看到影片中呈现的另一条线索,所以随着拼图的不断完善,我们可以大概了解到凯恩是个什么样的人,从他离开母亲,离开家庭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丧失了追求其他目标的动力,唯一的目标可能就是无法满足的爱的空虚。

所以我们看到在城堡里,小到几美元的东西,大到价值成千上万的东西没有规律性的被凯恩收藏在一起,凯恩什么都想抓住,却最后说出“玫瑰花蕾”时却抓不住一只水晶球。

凯恩小时候(《公民凯恩》:从动机和因果关系出发,浅析凯恩无目标的人生悲剧)

这些是不是就能用爱来解释一切呢,也许不一定,正如电影片首那个纪录片一样:它根本没有透露任何凯恩的内心生活。


凯恩临终前手握住玻璃球到底代表着什么呢?没有人能够真正明白,也许用一句来表达则是他好像拥有着一切,却有贫穷得一无所有。

也许同样让人费解的则是这部电影的待遇了,影片让雷电华亏损了15万美元,而如今《公民凯恩》却被业内认为“在任何年代都很伟大的影片”。而大导演罗伯特·怀斯更是说:“奥逊·威尔斯是我遇见过的最接近上帝的人。”

也许,作为大师,一辈子拍了一部《公民凯恩》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