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场卡通画(穿越伯利兹)

足球场卡通画(穿越伯利兹)

经过在墨西哥短短几天的中美洲人类发展史访古之旅的启蒙,我们于造访特奥蒂瓦坎的次日上午搭机从墨西哥城飞往东北部海港小城切图玛尔(Chetumal),就在那袖珍型的机场接洽租车事宜。1个多小时后,一辆银灰色大众高尔夫汽车成了我们未来6天的座驾(租金172美元)。

驶出机场在路边加油站加满汽油,随即驶往几公里外的伯利兹(Belize)。边境左侧那座小小的平房前竖着卡通画的欢迎牌,这就是伯利兹海关。把车停在公路右侧,进海关排队去办通关手续。入关的人不少,我们前面一对老夫妇是加拿大来的,每年要在伯利兹待上半年,想必是喜欢此处的气候或环境吧。

伯利兹是中美洲唯一以英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系英联邦成员,其货币伯利兹元直接与美元挂钩,两伯利兹元等于一美元,通用美元,这给我们后面几天的旅行带来很大方便。

足球场卡通画(穿越伯利兹)

看了伯利兹地图,这个面积两万多平方公里、人口约30万的小国,基本只有一条公路由北往南且折向西。一路向前驶去,心旷神怡,感觉这跨国自驾游的主意太好了。沿途所见都是原野、树林、牧场,大片大片的原生态景色从车窗外掠过,道路两旁皆是椰子树、甘蔗林和其他热带植物,也有零零星星的牛马羊群在草坪上踯躅。沿途看到的村民以黑人或者混血人种居多,路过村镇、学校,所见几乎都是平房。

足球场卡通画(穿越伯利兹)

阙维杭 摄

此处距离危地马拉边境仅15分钟车程,当天上午先去造访附近一处森林野营地,在山中见到未开发的多处玛雅古迹。下午去了几公里外的著名玛雅古迹苏南图里奇。我们在一个小小的渡口等载着旅客和汽车、马匹的摆渡驳轮靠近,乘客下船后,我们的汽车缓缓驶上甲板。两位当地土著用手转动绞盘推动轮渡到对岸。河水清澈,礁石耸立,两岸风景恍若仙境。当地居民无论大人小孩都在河里游泳、嘻戏,远离尘埃,无忧无虑。

到对岸后,汽车沿着丛林间的山坡前行不到两公里,就到了古迹前的停车场。门票不到10美元。进去先在左侧的小物馆浏览,再在山坡上跨过多级石阶,赫然见到开阔的广场与耸立的平顶金字塔,以及像古村落般的建筑,形状与色彩和我们在墨西哥见过的特奥蒂瓦坎一般古朴而有质感。黑色巨石堆砌成的金字塔分成上下几部分,有凹凸不一的各种雕刻点缀其间,或者形象丰满,或者斑驳一片,或者沾满青苔,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伯利兹的玛雅遗迹大多分布在西部茂密热带雨林覆盖的丘陵地带。掩藏在原始丛林间的苏南图里奇玛雅遗迹虽然不是伯利兹最大的玛雅遗址,但修建于公元前600年左右的这处古迹曾是皇家祭奠仪式举行地,包括中央宫殿卡斯蒂略(El Castillo)在内的所有寺庙、宫殿等建筑形态生动、鲜明,于晦暗的石块间绽放出神秘色彩,其主建筑一侧的石雕浮雕在众多玛雅遗迹中出类拔萃。伯利兹和中美洲一带迄今发现的几百座玛雅金字塔种类繁多,并且每每在金字塔结构上搭建宫殿、庙宇或者其他祭祀的场所,因此造型、用途繁复多样。这一片金字塔群落极具代表性,环境优美,置于丛林间相对平坦舒展的原野,建筑大小种类各异,结构奇妙,布局规范,是当年玛雅人的一方宝地。

足球场卡通画(穿越伯利兹)

阙维杭 摄

据当地人告知,4月底正是伯利兹的夏季,到了6月雨季后反而会凉爽得多。酷热之下,我们到一侧的凉亭歇息,见到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也在那儿歇息,枪与子弹袋都在大木桌上摊开。想起前一天开车路上遇到过两次军人设卡盘查,后来得知是查毒品。据称伯利兹和邻国危地马拉关系紧张,后者始终把前者视为自己的领土,但伯利兹在英联邦的旗号下亲近英国和美国。资料显示,2011年英国的哈里王子代表女王造访伯利兹,还到过这里参观。

我们攀登了这个遗址群落中的主殿金字塔,塔的一侧已经架起木板阶梯,坡度较缓,攀爬起来不太费力。尽管这塔远没有特奥蒂瓦坎的太阳金字塔高,但在塔顶远眺也把圣伊格纳西奥市郊风物尽收眼底,郁郁葱葱的原始雨林风光赏心悦目。

那两个士兵跟在我们身后登上了塔顶,他们或许已经不知登了多少遍这儿的金字塔,但看他们快乐的神情、喜悦的肢体动作,应该是特别喜欢自己的家园和悠久的历史。问及哪一边是危地马拉的国土,他们指向一侧,风光与伯利兹这边无异,也看不到明显的区隔,毕竟都是同样的热带雨林环境,一样的原生态,一样的蓝天白云绿森林。

足球场卡通画(穿越伯利兹)

整个园区不大,草坪、丛林、小丘、缓坡几乎无缝衔接,各种古建筑错落有致,相比墨西哥的特奥蒂瓦坎,更显精致灵性。在凉亭的一侧还有一片区域,保留相当完整,正是我们在墨西哥国家人类学物馆玛雅文明馆里见到的远古玛雅人玩耍的球场,比现代篮球场大,小于现代足球场。据说,当时的球赛不单单是竞技游戏,更具有祭祀意义。球员既不能用手触碰球,也不能用脚踢球,而主要用胯部、膝盖等触碰用当地橡胶制成的实心球。球的直径约25~30厘米,重约4~6斤。在球场石壁上镶有石环,球穿过石环为进球。比赛结束后,依据赛前占卦的结果,胜方的队长要被斩首血祭,抑或胜负双方的队长都要被当众砍下头颅,以慰神明。这等以残忍彰显荣耀的游戏不知持续了多少年,但看一旁金字塔神殿壁上镶嵌着排排人像骷髅雕刻,就是当年被血祭的球队队长的石像,诡异中依然透出抹不掉的残忍与恐怖。

足球场卡通画(穿越伯利兹)

阙维杭 摄

离开这块充满远古人类智慧又参杂着血腥的玛雅遗迹,再次站在渡口看到画一般的风景和孩子们在水里嘻戏的景象时,我觉得岁月既如河中流水匆匆逝去,也如这丛林及被丛林掩藏的巨石堆砌而成的古金字塔群落般凝固,仿佛提醒当代的人:这就是历史,这就是生活。

《青年参考》 2016年10月26日27版

未标明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李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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