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杯刚刚过去，在欧洲杯决赛英格兰对阵意大利赛前，英国打出了“让足球回家”的口号。虽然最终冠军归属于意大利，足球回家的愿望破灭了，不过在足球诞生于英国很久之前，类似的运动就已经出现了，那么为什么说英国才是足球的家呢？

一、足球的“老祖宗”

众所周知，在古代中国有一项十分类似于足球的球类运动——蹴鞠，公元前3世纪至公元前2世纪的一本军事手册中就有关于蹴鞠的记载。秦汉时期，蹴鞠可能就已经十分兴盛了。在与中国隔海相望的日本，也有一种日本版本的蹴鞠，它发展于飞鸟时期。这种运动的规则是几个人站在一个圈里，踢一个球给对方，尽量不让球掉到地上。

而在西方，用脚进行的球类运动也早在古希腊、古罗马时期就已经出现。古希腊时期出现了一种名为Episkyros的运动，这项运动后来也被罗马人所接受。罗马演说家西塞罗曾经提到过一位男子正在理发店刮胡子，恰好一个球踢进来砸中他当场死亡。这项运动类似于如今的橄榄球，而且一个非常巨大的贡献在于，古罗马时期的球类运动就已经开始使用充气球。Episkyros也被国际足联认为是一种早期的足球形式。而在其他地区，类似的球类运动也有很多。例如，1586年，英国探险家约翰·戴维斯曾在格陵兰岛与因纽特人玩一种叫作Aqsaqtuk的球类游戏。每场比赛开始时，两队试图将球射入对方的球门。

可见球类运动在世界各地均有源远流长的历史。虽然各文明、各地区的发展具有其特殊性，但是也有很多的相似性在里面。尽管如此，这些运动都只能视作足球的“老祖宗”罢了，与现在人们口中的足球相去甚远。上述提到的这些运动虽然都是在用脚进行球类游戏，但是玩法与如今的足球并不相同，也缺少规范化的管理。而现代足球的特点就是制度化、组织化，因此不能将这些运动视作现代足球。

二、中世纪英国的足球

在中世纪的英国，每年举行的犹太狂欢节足球赛越来越受欢迎。早期有关英国足球的记载来自9世纪的《布里托纳姆编年史》，描述了一群小男孩玩足球的场面。英格兰的早期足球，有时被称为“暴徒足球”，会在临近的城镇或村庄中进行。两队成员没有数量限制，把一个特定的物品，如充气的动物膀胱，送到特定位置的队伍取得胜利，比如他们对手的教堂。这种游戏主要是在重要的宗教节日如犹太狂欢节、圣诞节或复活节期间玩的，而这个游戏在英国的许多城镇流传至今。

大约在1174—1183年，威廉·菲茨斯蒂芬第一次详细描述了这项运动的场景。午饭后，城市所有的青年都到田野里参加球类运动。每个学校的学生都有自己的专属球；来自各个城市的工匠带着他们的球。富裕的市民们骑马来看年轻人比赛，以间接的方式重温青春：你可以看到他们内心的激情在观看比赛时被激发，被无忧无虑的青少年所拥有的乐趣所迷住。

关于球赛的最早记载来自1280年英格兰诺森伯兰郡的乌尔姆：“亨利……当踢球的时候……和大卫对着跑。”1308年，爱尔兰举行了一场足球比赛。据记载，在纽卡斯尔的一场足球比赛中，一名观众被指控意外刺伤了一个叫威廉·伯纳德的球员。另一个关于足球比赛的说法出现在1321年的英格兰诺福克郡：“当他踢到球的时候，他的一个外行朋友……撞到他，伤了自己。”

1314年，伦敦市长尼古拉斯·德·法恩东颁布了一项法令，禁止当时的英国上层阶级进行足球运动。法令中写道：“足球会在城市造成许多噪音，而且还会带来许多公共领域的罪恶行为，因此我们代表国王，禁止足球这项运动在城市中进行。”这也是“足球”（football）这个单词的首次出现。1363年，英国国王爱德华三世颁布法令，禁止“手球、足球或曲棍球”。这表明，无论当时“足球”的具体形式是什么，它都与涉及身体其他部位的游戏（如手球）不同。

15世纪末也有关于足球比赛在诺丁汉郡举行的记载。这是对“踢球游戏”的第一个描述：“年轻的男子们为共同的娱乐而相遇，进行一种被一些人称为足球的游戏。他们用自己的脚让一个大球移动……双方朝相反的方向踢。”编年史上记载的最早的足球场是这样的：“边界线标记好后，比赛已经开始了。”虽然这与如今的足球还是有很多区别，但是已经有了很多相似之处：双方在限定边界的场地中，运用自己的双脚来进行球类的对抗运动。然而，正如同编年史中所记载的那样，英格兰中世纪的足球运动缺少规范，经常导致混乱。因此，这项运动常常受到官方禁令的压力，这也使得“足球”的规范化势在必行。

三、现代足球诞生

尽管英国各地仍有各种形式的足球比赛，但英国的公立学校在现代足球规则的制定中取得了4项主要成就。首先，他们在将足球从“暴民”形式转变为一项有组织的团队运动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其次，许多早期对足球的描述都是由在这些学校学习过的人记录下来的。第三，正是这些学校的教师、学生和以前的学生将足球比赛编入了法规，使足球比赛能够在学校之间进行。最后，许多足球规则的基本界定第一次变得清晰起来。1519年，威廉·赫尔曼最早证明了在英国公立学校中类似足球的游戏主要由上层、中上层和专业阶层的男孩参加。

16世纪初，理查德•马尔卡斯特就读于伊顿公学，后来在英国其他学校担任校长。他被称为“16世纪最伟大的足球倡导者”。他的贡献之一就在于大大促进了足球的组织化和规范化。他的文章中提到了球队、场上站位、裁判和教练，将足球从传统的无序、暴力形式提升至一个新的台阶。

之后，大量现代足球的元素被很多人提出，现代足球就在这些革新中逐渐诞生：1633年，阿伯丁的大卫·威德本老师在一本简短拉丁语课本中提到了现代足球的元素。威德本提到了现代英语中“守门”“传球”的概念。到了18世纪，让如今很多专业人员和球迷都头疼的“越位”规则被提出，当时很多学校就对越位规则的解释发生分歧，这无疑也说明有些困扰着现代人的问题其实历史上就已经出现过。

在19世纪早期，英国大多数工人阶级每周必须工作6天，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从事娱乐体育活动，当时，许多儿童是劳动力的一部分。节日期间在街上踢足球的人越来越少。公立学校的男孩享受着一些自由，他们发明了有组织的足球比赛，并制定了正式规则。每所学校都起草了自己的规则，不同的学校之间差异很大，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这就导致校际之间的比赛十分麻烦。久而久之，就演变出了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将比赛分为两个半场，上半场按照东道主“主场”学校的规则进行，而下半场则按照来访的“客场”学校的规则进行。1850年的《工厂法》限制了童工的工作时长，这使得工人阶级的孩子们有了更多的娱乐时间，他们也得以加入足球活动。在那之后，英国公立学校在体育运动中的主导地位开始减弱。

1857年，世界足球历史上第一支足球俱乐部谢菲尔德足球俱乐部成立，但是这支俱乐部只是一家业余俱乐部。1862年，诺茨郡足球俱乐部在英国诺丁汉郡成立，它也成为了世界上第一支职业足球俱乐部。1863年10月26日，世界足球历史上第一个足球协会——英格兰足球总会成立，这标志着现代足球的诞生，1863年10月26日也因此被称为“现代足球日”。由此可见，英国人在欧洲杯决赛前打出的“让足球回家”的口号的确名副其实。

文史君说

虽然类似于足球运用脚进行的球类运动很早之前就存在于各国，然而对现代足球塑造起到最重要作用的还是英国。中世纪英国各城镇之间进行的节日运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演化，才最终演变为了如今广受大家欢迎的现代足球运动。而现代足球的诞生也并不是哪一位天才的创举，而是几百年来众多参与者在实践中不断摸索、改良的产物。虽然英国是现代足球的发祥地，但英格兰在国际足球大赛上的成绩却不理想，而且英国足球流氓的问题很让人头疼。不过，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参考文献

路云亭：《维多利亚时代的足球风俗》，《太原师范学院学报》2021年第2期。

杨志亭、孙建华：《英国足球的历史传承与产业化》，《外国问题研究》2013年第4期。

（作者：浩然文史·ABC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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