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明朝第11任皇帝朱厚熜,我的名字,可能你们觉得有些陌生。有些同学都不知道怎么念。那是因为我太祖爷朱重八觉得他的名字,没有文化内涵,拿不出手,常被人取笑。所以给他的龙子龙孙们起名字特别考究。不但我的名字你们不认识,我们朱氏大家族的名字,好多人都看着怪怪的。我们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生生不息的原理来起名的。
但到我这一辈,龙子龙孙已经太多了,字典上的字,明显不够用。只有专门造了一些,我们也搞不懂的生僻字。听说你们用的元素周期表上的字,都是从我们的名字上选的。
好了,不扯那么远了,说起我的年号嘉靖,好多人肯定都知道,我在位45年,算是大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了,有人传言说,“嘉靖嘉靖,家家干净”。我强烈要求,这个锅我不背,你家干净不干净,跟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我爹是朱佑杬,明宪宗朱见深第四子、我妈蒋氏。我爹在1494年10月16日,被我大伯弘治皇帝,封于湖广安陆州,就任藩王。我们一家子,过着大地主一般幸福的小日子。
我爹一生不喜欢纵情享乐,爱好诗歌和书法,是个文艺青年。从小就教我四书五经,修身治国平天下之道。但我可没有做皇帝的想法,怎么轮那位置,也轮不到我头上。但我爹说艺多不压身,我自幼聪明好学,一学就会。在父亲的教导下,我从小就深谙儒家思想,礼仪之道。
1519年7月13日,我爹突然就薨了,享年44岁。那一年,我才12岁,一下子家里,就没有了顶梁柱。让我悲痛欲绝,与我妈相依为命。12岁的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让我过早地担起了,支撑整个家的责任。命运多舛,让我过于早熟,所以比较深沉,不爱言语,但茶壶里煮饺子我心里有数,人都说我少年老成。可造物弄人谁也没办法,谁不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年。
在我15岁那年,有一天,正在家里陪我妈说话,一个大馅饼,就从天而降,砸中了我。我那个天性爱自由的堂哥朱厚照驾崩了。他没有后人,朝廷里在杨廷和的鼓动下,非要我去做皇帝。
这倒也没问题,论血脉只有我跟我堂哥最近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我是小孩好欺负,没想到三朝元老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如果他知道我上任不久,就把他赶回了老家,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妈妈跟我说,我堂哥朱厚照驾崩得太离奇了。掉水里得个感冒,那么多太医都治不好,还给治死了。这太医院难道还不如我们这边的江湖郎中。要不就是,这朝廷的水太深了,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妈说,还是让我别去了,咱在家不缺吃,不缺喝,不去蹚那个浑水。我才15岁,已经没有了父亲,我也不想再离开妈妈,妈妈也舍不得我,我们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但看着堂哥的遗诏,是要我去做皇帝,其实心里有难过,也有惊喜。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我爹从小就教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要治国齐家平天下。我决定去一趟,虽然很舍不得母亲。但是做了皇帝,这天下就是我说了算,我再把我妈接去。
我妈一再嘱咐我,到了皇宫,坐上皇位,身上的担子就重了,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乱说话。我知道我妈的意思,我堂哥死得不明不白,皇宫水很深,要我处处小心谨慎。我谨记在心,于是我辞别母亲,就跟着他们带着遗诏,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我沿途低调,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北京城外。正准备入城的时候,礼部官员前来迎接。要我以皇太子的身份,从东安门进紫禁城。然后住进文华殿,择良辰吉日,再举行登基大典。这意思是,我不是过来做皇帝的,是先给人家做儿子,再择日登基。可遗诏上说是,让我来做皇帝的,不是来做儿子的。
这明显是欺负我人小,朝中无人,不懂礼仪。从小我爹就没少教我这个,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再说夜长梦多,我一个人在皇宫里,听你们使唤,再不明不白的像我堂哥一样,把我嚯嚯了,找谁说理去。
我马上拿出遗诏,正色地告诉他们,遗诏中明明写着,是让我来继承大统,当皇上的,不是让我来做皇太子的。不按遗诏来,那我就不去了。礼部官员劝了半天,我就是不妥协,他们只好跑回去汇报,原来这朝中还真有大鱼。
不多时,首辅大人杨廷和亲自出来接我。把刚才他们说的话,又重复一遍。我可不是吃素的,我大声说:“皇帝都是从正南面的大明门入紫禁城,我是来做皇帝的,让我依照大臣的礼仪,从东安门进紫禁城,然后进了皇宫,还要听你们安排,听你们使唤,我不干”
我跟皇位之间,就差一个登基大典的事,但你们来到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我坚决不能妥协,不然以后,岂不任你们摆布。我说出了我的条件,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我从大明门以皇帝礼仪进紫禁城做皇帝,要么我回安陆老家做我的藩王,你们另请高明吧。
别看我人小,我心里清楚得很,我是遗诏中写明的皇位继承人,除了我来做这个皇帝,你们谁敢造次。这根本就不是从哪里进紫禁城的事,这是以后做了皇帝,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的事。大家就这么僵持了很长时间。皇太后,我大妈传来旨意,好在关键时刻,我大妈站在了我这一边,我最终从大明门,以皇帝的礼仪入住了紫禁城。
我大妈也担心夜长梦多,在她的授意下,也不找什么良辰吉日了,当天上午就举行了登基仪式。我正式继承皇位。在皇宫里,除了我大妈皇太后,其他都是陌生人。于是第三天我就跟我大妈说了一声,我忒想我妈,就派大内侍卫,去老家接我妈前来母子团圆。
我知道接我妈来入住皇宫,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以前我妈是兴献王妃,现在我是皇帝了,我妈来了,是按王妃的礼仪入住紫禁城,还是以太后的身份入主紫禁城?
我妈要是以太后的礼仪入主了紫禁城,那我爹就要升格为皇帝了,但这事就要趁热打铁,快刀斩乱麻,现在办了。于是我早朝的时候,就把这个事提了出来,让礼部给出一个解决方案,把这个球踢给他们,让他们想办法。
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急着要先给我爸妈上封号。我做了皇帝,来日方长,什么时候讨论这个不行。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了,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的少年。
我爹时常跟我说这些,自从我大伯弘治皇帝上位以来,以文治天下,朝中什么事,都是文官集团说了算。首辅杨廷和更是仗着,是我堂哥朱厚照的老师,三朝元老倚老卖老,朝中自然都是他的人。他一定会处处制约我,让我做他的傀儡。
我堂哥朱厚照,都被他们不明不白地玩残了。现在我刚做皇帝,不先立个威信,以后,谁都不会听我的,所以我就是要借这个“大议礼事件”,让你们知道以后这天下的事,都是我朱厚熜说了算,我不是你们的玩偶,傀儡皇帝。不然,以后哪天被你们忽悠瘸了都不知道。
朝堂之上,大家都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但我听得出来,大家都是一边倒,看着杨廷和的眼色行事。我瞟了一眼杨老头。老头比较老谋深算,深居幕后,不拿主意见。等其他人议论一番,他面色深沉地讲了两个故事。
第一个是说西汉时期汉元帝,非常宠他的小儿子刘康,立为定陶王,后来差点让他替代太子刘骜的地位,因为大臣们的反对才作罢。太子刘骜做了汉成帝之后。按他爹的意思,对弟弟刘康非常好,待遇远远超过其他诸侯王。后来汉成帝刘骜没有儿子,便把弟弟刘康的儿子,侄子刘欣过继给自己当儿子,然后立为皇太子。汉成帝刘骜驾崩之后,太子刘欣即位,就是汉哀帝。
然后又说了一个,北宋仁宗没有儿子,将哥哥濮王的儿子,接到皇宫抚养。并给这个侄子赐字,赵宗实,后来立为皇太子,改名为赵曙。仁宗皇帝驾崩之后,赵曙即皇帝位。
杨廷和说完这两个故事之后,还放出了狠话,说就以两个先例为依据。凡提出不同意见的都是奸诈谄媚的小人,大家要群起而攻之。这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我,大家都认为,我应该先给我大伯当儿子,才能继位为帝。
那我爹就不是我爹了,我要称我爹为叔,我妈也不是我妈了,要称为婶。这个皇帝,我爹就我一个儿子,那我爹这一脉,以后就是绝后了。这且不说,这要是以了你们,以后就要处处都听你们使唤,那我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我气愤不已。“天底下还有把亲爹亲妈变成叔婶的道理吗?我不同意,再议。”
这帮文臣都看着杨廷和的脸色行事,不断地上书,就一个意思,让我听他们的。我假装看不见,反正这事就要听我的。就这样僵持着。这时候有一个叫张璁的小官站了出来。
“我觉得皇上说得有理,刘欣,赵曙都是从小就养在皇宫里的,但我们的皇上,是接着遗诏前来做皇帝的,跟他们不一样,再说现在兴献王已经薨了,把他儿子,过继给别人,让他这一脉就断了,恐怕兴献王知道了,会气的棺材板都压不住要蹦出来,这样不合适吧”
这话正合我意,我给了张璁一个赞同的眼神,张璁更加滔滔不绝,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杨廷和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要下令杀了张璁了。但是张璁后面,有我在撑腰,他还是不敢造次。在张璁的游说之下,终于有一部分识时务者,转为站在我这一边。
正德十六年九月,我妈的车队来到京城外通州府,礼部还让我妈以王妃的身份从东安门进紫禁城。我坚决不同意。最后礼部做出妥协,让我妈从大明门进了紫禁城。我得寸进尺,步步为营。又提出要随母亲一起去拜谒太庙,不出所料地又遭到了礼部这些人的反对。
理由是女人不能拜谒太庙。这个时候,我的铁杆粉丝张璁,又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引经据典,证明女人入宫三天,必须拜谒太庙。有了铁杆张璁的力挺,我底气更足,命令锦衣卫,依照太后的礼仪,迎接我妈入城。
还在通州的我妈,早就听朝中传来的消息,听说我从此以后,要变成了我大伯的儿子,只能叫她婶,叫我爸为叔,也非常气愤。这当个皇帝,还把爹娘整没了,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吗?我妈坚决不进城,要带我回安陆做藩王去,不做这个皇帝了。
我急忙面前皇太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不想做这个皇帝了,让我回家陪着母亲吧。皇太后了解了整个过程,也怕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事端,示意群臣答应我的要求,给我妈按太后的礼仪入主皇宫。看到大臣们又做出了让步,我必须再趁热打铁,再给我爹弄一个皇帝的尊号。
我故作可怜地对群臣说,“朕接受了祖宗的基业,继承了皇位,但我爹妈只有我一个儿子,不给他们一个合适的称号,朕怎么报答我他们的养育之恩呢?心里何安,希望各位爱卿想想办法,让朕有一个表达孝心的机会”这句话,对于以孝治天下的文官们来说,一下子戳到了他们的痛点,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耳巴子。
老谋深算的杨廷和还是耍了个心眼,写下诏书,却用的是皇太后的懿旨,而不是皇帝的诏书。这意思很明显,这是皇太后的意思,我们文官集团可没有同意。但不管是谁的意思,我妈太后的待遇,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解决了,母亲高高兴兴地从大明门进入了紫禁城。
但关于我爹的帝号问题,随着事件的发酵,朝中的文官集团分成了两派,以杨廷和为首的一派坚决反对,说我爹根本就没做过皇帝,怎么上帝号。以张璁为首的一派引经据典说,能,皇上可以给自己的爹上帝号。
两派人天天在朝上吵吵闹闹,把我弄得心烦意乱。说来说去,还是在争以后,这朝中大事,谁说了算的问题,整整争吵了三年。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权利,还有朕的走狗张璁,充当马前卒,我还能怕跟你们吵架不成。
最后老头杨廷和撑不住了,提出了辞职信。我心里清楚的很,这是在威胁我。他在朝中作为三朝元老,朝中都是他的人,没有了他,满朝大臣,谁还听我的。朝廷机器没有他,就没法运转,我会去求他回来。
这也太小看我朱厚熜了,你辞职我求之不得,马上滚出我的视线,理想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想当官做首辅的大有人在,张璁都在这等着呢。于是我没有一点客气,马上批准了他的辞呈。惊喜吧?意外吧?,老头没办法只好回家养老去了。
这边还没等我,给朝中杨党势力大换血,他们就感知到大事不妙,提前闹事了。一帮人等,在杨廷和的儿子杨慎的带领下。对,就是那个后来被我流放贵州,写出《三国演义》主题曲,《临江仙》的明朝四大才子之一的杨慎。
他带着几百号文官,跪在左顺门前,就像死了爹妈似的,鬼哭狼嚎地喊着明朝的列祖列宗,抗议我不守礼法。从早上7点,跪倒下午一点多。这明显是向我示威。我也很头疼。突然间,这些文官集团一下子全部罢工,整个朝廷机器,就真的玩不转了,处理不好,真的就剩我孤家寡人了。
于是,我情绪缓和了一点,让太监们去劝劝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此事等以后再议。但他们一定要我现在就下旨,给他们一个“定心丸”。但是那样的话,以前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以后还要受到他们的要挟和控制。我辛苦努力争取来的话语权,我的尊严就严重扫地。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吗?为了所谓的礼仪之争值得吗?我决心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于是我下令再不走的话,就采取强制措施,但这帮老顽固,依然如故。我调来锦衣卫,逮捕了以杨慎为首的八人。本想吓退他们。谁知道他们情绪更激动了。既然你们要杀身成仁,那小爷就不客气了。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我是大明的皇帝,我就要让你们知道一下,这大明朝,到底是谁说了算。
于是我下令,逮捕134人,待罪86人,四品以上官员全部降级刘勇,四品以下官员,全部就地,拔掉裤子,杖责,也就是打屁股。这不但是对他们肉体的摧残,也是对他们人格的侮辱。我要以此打压他们的嚣张气焰。
没想到这些文官体质太差,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一时间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流满地。抬回家以后,很多人都成了残疾,而且,有十七人不治而亡。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只是我也没有办法,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以后让他们绝对的服从我。你们只能做个冤死鬼了。
不过,我并非无情之人,带头闹事的那些,关在大牢里的人,我并没有杀他们,全部流放到外地,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拿着我的俸禄,还天天跟我闹事就好。愿意做官,愿意听话的人有的是。说了这么多,你们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并不是因为我无聊,非要跟他们纠结这些礼仪之事。
而是因为那时候,文官集团手里的权利过大,我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外地藩王,又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不这样做,就会成为他们手里的傀儡皇帝,任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怎么挂的都不知道。后来,在我一番大刀阔斧的整顿之下,整个文官集团,才老老实实地听命于我,看我的眼色行事。
至于我堂哥朱厚照扑朔迷离的死亡迷案,我也不想再继续深究,再查下去,又要血染江湖。但皇宫的太医院,大内侍卫等,都被我换了一个遍。从此,我才安安稳稳地把持朝政45年。
哥已不是当年的哥,如今哥虽然已成为历史,但江湖上很多关于哥的传说,都是谣言,我今天就再次跟大家澄清说明一下,好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