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指挥区(苏联,克格勃,警长……欧冠神秘新军有何来头?)

20年的欧冠梦想终于兑现。神秘的寡头,复杂的地缘,霸气的王朝。豪门注意,警长来袭。


28岁的吉奥古斯·阿萨纳夏季斯出生于希腊北部的基尔基斯,那是一座培养了很多篮球、网球和足球运动员的城市。两个多月前,这位昔日的希腊U21国字号门将,由效力两季的雅典AEK,租借到摩尔多瓦足坛的唯一霸主——蒂拉斯波尔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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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效力过帕纳辛奈科斯、特里波利斯和雅典AEK的阿萨纳夏季斯,十年职业生涯中的首次海外之旅,他或许从未设想过,这样看似平淡的移籍,却催化了一次创造历史的伟大飞跃。


8月25日,马克西米尔球场,当萨格勒布迪纳摩的6次射正无功而返时,此前从未涉猎过欧冠正赛的阿萨纳夏季斯,成为了这一场欧冠附加赛次回合的绝对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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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场时刻,警长球员有的飞奔、有的拥抱、有的跪地祈祷,而以零封当选为本场最佳的阿萨纳夏季斯,干脆坐在了草皮上,沉吟思量。历史上第一次,他与成立于1997年的蒂拉斯波尔警长俱乐部,要站在欧冠小组赛的秀场了(编注:北京时间明晨,警长将迎来欧冠正赛首秀,主场对阵顿涅茨克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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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战熟客

首回合主场3比0,次回合客场0比0,尽管萨格勒布迪纳摩在两回合轰下32次射门,但近期状态优异的阿萨纳夏季斯和警长队,才是更具信服力的晋级者。


“我们打出了非常精彩的比赛,这是球员、球迷、教练、工作人员和管理层方方面面的功劳”,希腊门将如是说道,“我要把最佳球员的奖项献给我的妻子和孩子。这是一个令人惊叹的故事,我们都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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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到队仅两个月的“菜鸟”,阿萨纳夏季斯的高接抵挡,是警长八战功成的重要组成。从资格赛面对都拉斯、阿拉什科特、贝尔格莱德红星,到两回合决战去季逆转热刺的萨格勒布迪纳摩,他在8场关键之战达成6次零封,仅仅丢掉2球。这已然超过了其上赛季21场5次零封的表现。


租借合同中含有特别条款(租借费与欧战成绩挂钩)的希腊门将,可以展望在米兰、在基辅、在马德里的登堂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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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队史,在欧足联俱乐部榜单排名第80位的警长,并不是欧战的新面孔:自成立至今,该队在欧冠出战78场,战绩为29胜16平33负;欧联杯出战46场,8胜21平17负。只是,不同于12年前就体验过欧联杯小组赛的氛围,常年高举多国部队大旗的摩尔多瓦球队,此前18个赛季在欧冠赛场上的露面,都仅限于资格赛和附加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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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9-10赛季和2010-11赛季,相继淘汰过布拉格斯拉维亚和萨格勒布迪纳摩的摩尔多瓦冠军,距离欧冠小组赛仅有一步之遥。但遗憾的是,连续两个赛季的近在咫尺,还是以败给奥林匹亚科斯和巴塞尔告终,四场至关重要的附加赛,他们一球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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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警长的三次欧联杯正赛之旅,分别发生于2009-10赛季、2010-11赛季和2017-18赛季,脱离了欧冠层级的折磨,摩尔多瓦霸主在欧联杯还是有所收获。起码在这三季的欧战正赛中,他们都不算空手而归,先后击败了特温特、基辅迪纳摩、莫斯科火车头和兹林。尤其是2017-18赛季,警长在欧联杯F组表现不俗,取得了2胜3平1负的战绩,最后只是因为相互战绩处于劣势,才让哥本哈根抢走了小组出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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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霸主

在本赛季的欧冠小组赛抽签结束一周后,警长俱乐部在官方网站发出了欧冠小组赛采访申请的公告:若申请者拥有2021-22赛季摩尔多瓦联赛的媒体证,亦或采写过摩尔多瓦足球的相关报道,均可优先获得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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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预见的是,待到国际米兰、皇家马德里和顿涅茨克矿工到访能容纳12746人的警长球场时,看台上的媒体席势必是一座难求。这支神秘之师的以下克上,还会有新番出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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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过去一个月专心应对频密的欧冠赛程,警长在摩尔多瓦国家联赛的开局阶段推延了3场联赛。截至目前,他们以4胜1负排在联盟第4位,落后于领头羊米尔沙米已有8分。当然,对于上赛季以16分优势卫冕封王的警长而言,这个阶段的积分劣势完全不用担心。


之于建立于1992年、仅有8队的摩尔多瓦国家联赛,警长就是当仁不让的现象级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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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0-01赛季首夺联赛冠军后,这支球队便展现出不可阻挡的王者之气,十连冠、三连冠和六连冠纷至沓来,近21个赛季足足揽下19个联赛锦标,唯有2010-11赛季的基希讷乌达契亚和2014-15赛季的米尔沙米,可以侥幸上位。


回溯2020年2月,当风生水起的利物浦成为欧洲五大联赛第12支全年不败的球队后,常年在国内称王称霸的警长,也出现在欧足联官网对金身纪录的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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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长迄今的夺冠赛季中,2006-07赛季泯灭所有悬念的一枝独秀,足以载入欧洲顶级联赛的史册。彼时,该队在36轮收获28胜8平的佳绩,狂轰70球且只丢7球,以多达21分的优势加冕桂冠。


说起来,在摩尔多瓦国家联赛规模有限的情况下,警长的一家独大,与投资方警长集团的慷慨解囊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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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言称,身为集团创始人和俱乐部主席的维克托·古桑,曾经拥有过克格勃的身份,而在俱乐部运作上助其一臂之力的伊利亚·卡斯马利,也是特工组织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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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于蒂拉斯波尔的警长集团,可谓“空气”一般的存在。从加油站、连锁城市、电视频道、通信网络,到出版社、建筑公司、广告公司、酒厂和面包厂,似乎日常生活中的任何一个切片,都有警长集团的涉猎与延伸。依仗于此,维克托·古桑对警长俱乐部的投入也是不在话下——20多名外援冠绝联盟,价值1亿多镑的基地中心设施齐全,有了软硬件方面的坚实铺垫,警长的统治自然是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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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缝生存

说来有趣,尽管蒂拉斯波尔警长的竞技成绩从来不是问题,但主教练们的来去匆匆,倒是队内一以贯之的老桥段。自1997年以来,警长的主帅职位已经交接了24次之多,近十年的旧去新来几乎是一年一次。


身为警长俱乐部的现任主帅,55岁的乌克兰人尤里·韦尼杜布于2020年12月走马上任。至少现在来看,凭借于创造队史的欧冠最佳战绩,他应该能在这个职位上停留更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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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乱局求生——这样的现实状况其实不止发生于警长的教练指挥区,也是这家神秘俱乐部所在地的生动写照。


名义上代表摩尔多瓦出战欧冠联赛,地缘层面却属于一个不被国际社会广泛认可的“国家”——德涅斯特河沿岸摩尔达维亚共和国,亦称“德左”。这个独立于1990年的特定区域,才是警长俱乐部最纯正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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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位于摩尔多瓦境内,但沿袭着苏联印迹的“德左”,拥有着自己的货币、护照和机关单位。在这里,关于摩尔多瓦的符号成为异类,倒是各种雕像、服饰和旗帜,弥漫着回到苏联的穿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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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二十多年,摩尔多瓦与“德左”在政治和社会层面从来都是势不两立。据“苏俄转播”介绍,“摩尔多瓦曾经指责‘德左’非法走私和腐败猖獗,他们非法进行武器贸易,倒卖药物、燃料,甚至贩卖人口’,而“德左”真正在乎的事情,则是与俄罗斯保持同一战线——“莫斯科每年会向‘德左’的养老金计划提供巨额补贴,还有约70%的国家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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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能兼顾“德左”和摩尔多瓦两种元素的警长俱乐部,就是这个区域为数不多的和平载体。就算政治层面乌烟瘴气,这支球队依然能在摩尔多瓦国家联赛出场,显现着足球之下的命运共同体。


曾几何时,警长俱乐部总是习惯性地保持神秘,工作人员的对外口径就是只谈足球,屏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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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尔多瓦记者米哈伊·斯特尼奇的记忆中,“每个欧洲俱乐部都想发展自己的品牌,为全世界所知,但警长却是个例外,他们不想告诉外界任何事情。”


不知道对于一夜成名的警长俱乐部而言,这次欧冠之旅究竟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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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陈丁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