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罗是巴西首屈一指的豪门,卡卡和帕托都是从这里走出的此间少年,但有一个人名气上并不是真正顶流,他没有在欧洲顶级联赛中证明过自己的身手,甚至只有16次入选巴西国家队相对「普通」的履历,但他的偶像光环在圣保罗首屈一指。
他在寒来暑往间为圣保罗俱乐部整整戍守了23年,完成了传奇般的一人一城一生一队的恋曲,这个人就是罗热里奥·切尼。
特别的爱来自特别的你,每每在盘点圣保罗历史上的大牌时,为圣保罗出战1257次的切尼地位无人能及,他像一个时代的丰碑,让最具公正性的时间定义了传奇的属性。
两座南美解放者杯冠军和三座巴甲冠军涵盖了“我为这支球队效力”的骄傲,美中不足的是,在职业生涯的谢幕站,当时42岁高龄的切尼却因伤无缘出场,只能在熟悉又陌生的看台上充当观众。爱别离苦的滋味不能被真正感同身受,但切尼脸庞上的两行泪痕却框架了老兵心有不甘的风骨。
圣保罗如何反馈他的忠诚?续约与加薪是最为常见的方式,但又不止于此。
在切尼决定退役之前,圣保罗就第一时间提供过一年短约,只不过巴西人以年事已高不想妨碍年轻人成长为由婉拒;而在切尼2015年正式退役后,俱乐部就决定封存了他的01号专属球衣,这在南美足坛的历史上属于新鲜事。
有些人和故事就该被岁月框架,即使相同的战袍穿在自家人身上也是一种情感的辜负。
“我永远是圣保罗最忠诚的粉丝。”这是切尼无数次阐述的告白,至于圣保罗球迷而言,切尼何尝不是他们的青春与偶像。爱与被爱都是价值观和归属感的分类呈现,两种情感的汇合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去诠释,于是在切尼退役的第二年,圣保罗就邀请他担任主帅。
球员时代的守护神,教练时代的掌舵人,有一种及时行乐的珍惜感。
虽然以「菜鸟」教练身份与圣保罗合作半年就戛然而止,但并没有忍心责怪昔日功勋,甚至在关于下课的官网信息中,圣保罗深情款款地预留着以故人重逢和来日方长为主题的缘分线,果不其然,四年之后赋闲在家的切尼又一次被圣保罗视为救火教练,替代离任的克雷斯波。
“这是一段丰富的经历。”
虽然踢而优则教是足坛传统,只不过圣保罗并没有及时实现脱胎换骨,如愿以偿的事情少之又少,不过有句话这样说的:“有的人光是站在那儿就十分美好。”除了对切尼的教练生涯拭目以待外,也延伸了关于对切尼球员生涯的怀念。
这其中最耀眼的数据并非效力23年,守门1257场,而是以131粒进球成为足球史上进球最多的门将,能跻身圣保罗历史射手榜前十属于绝对的意外之喜,更匪夷所的是,其中62粒进球是通过任意球建功。
1999年和2005年他先后两次完成了单场任意球梅开二度的好戏,难怪切尼非常享受「戴手套的罗纳尔多」这个头衔,至少他的进球纪录,后来者的门将们很难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同样擅长任意球的奇拉维特曾自曝自己每天通过练习120个任意球才达到了日臻完善的地步,而切尼却以天赋使然解释过——“任意球这件事,可能真的是我骨子里的天赋吧。”
有趣的是,在切尼总结对任意球为何情有独钟时,提及到了机缘巧合的因素,最初效力圣保罗的两年时间内,切尼只是一个陪太子读书的替补门将,上场时间屈指可数,训练场上才是他的用武之地。为了打发枯燥的时间,或者说某程度上的情绪发泄,他开始把精力到练习任意球这件事上。
值得一提的是,切尼第一次罚出的球就击中了横梁,原本准备各回各家的队友们集体回头,吃惊之余纷纷鼓励切尼将练习任意球视为自己的独门绝技。。
偶然变成必然,天赋加上努力,切尼不但逐渐成为圣保罗的正选门将,而且顺势拥有了任意球和点球的第一主罚权。
1997年2月15日,切尼成为主力门将在后对阵Uniao Sao Joao俱乐部时,如愿收获了职业生涯的第一粒任意球进球,从此切尼一发不可收拾。
2005年更是单赛季打进21粒进球,一个不亚于前锋的成绩单,实际上2004-05赛季欧洲金靴奖得主亨利和弗兰也不过打进25球,如此对比虽然容易制造偏差,但切尼就此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射门型守门员」。
早几年外国媒体在评选任意球大师最佳阵容时,切尼的名字与马拉多纳、小罗、中村俊辅、小儒尼尼奥、贝克汉姆、皮尔洛、卡洛斯、科曼、米哈伊洛维奇等大腕「并肩作战」。有底气的切尼在总结任意球个人心得时分两类解读。
“物理动作上,你需要用脚踢中合适的球的部位;然后心理上,你应该预估到这个球该落在哪里。就这么简单。”
但千万不要忽视在扑点的能力,切尼并没有耽误自己的本职工作,2006年解放者杯半决赛他扑住了墨西哥国脚莫拉莱斯的点球,圣保罗顺利杀入决赛,而之前的8强战中,圣保罗与拉普拉塔大学生鏖战至点球大战,前三轮双方全部命中,第四轮中圣保罗前锋的射门失之毫厘,顶着压力上的切尼顺利扑住对方点球,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不过作为守门员,切尼难免有吃瘪的时候。
2013年拜仁和圣保罗出战奥迪杯,切尼当了两次焦点人物,全场40岁的巴西人扑出了拜仁7次射门,将罗本的任意球、阿拉巴的低射,曼朱基奇的抽射都被衣衣拒之门外,但切尼自己的点球却被手指受伤的诺伊尔扑出。
2013年圣保罗对阵米内罗竞技,米内罗竞技准备开界外球的时候,小罗突然跑过去找对切尼借水喝,但小罗喝完水后并没有马上从越位位置上跑回去,完成了一次「偷袭」破门。
当然,2011年切尼在主罚勺子点球时被对方识破,这是一个意外的挫折,毕竟巴西门将职业生涯80次主罚点球68次命中。
当然,他最刻骨铭心的「痛」也是来自解放者杯,2005年1/4决赛对阵墨西哥老虎的首回合,切尼通过任意球完成了梅开二度的好戏,其实他有机会完成帽子戏法,从而追平奇拉维特的纪录,遗憾的是马失前蹄了。
切尼以替补门将的身份参加过两届世界杯,但并没有存在感,不过能与圣保罗再续前缘已然是他所理解的完美生涯。
虽然足坛后浪推前浪是常有之事,但能推翻切尼在进球上的「统治地位」难如登天,不过并不妨碍他的偶像光环。曼城门将艾德森就视他为榜样,但最接近的是塞阿拉门将埃弗森,倒不是他选择了与切尼一致的01号球衣,而是2018年埃弗森效力的塞阿拉爆冷战胜科林蒂安中,这个后辈就完成了任意球破门的好戏。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切尼的纪录也是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