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生活分享网今天的阿里巴巴，腾讯，都是非常赚钱的企业，三大门户网站的新浪、网易也都是大家常上的大门户网站。大家一提到互联网，就想到万亿市值，想到百万年薪加马尔代夫旅游，想到优越的工作环境和高大上的写字楼。很少有人知道，2000年左右，中国最早的一批互联网公司，创立之后就赶上了互联网泡沫，差点集体死翘翘。当年搜狐网的张朝阳差点被外方股东赶出公司、新浪网创始人王志东则是被股东从自己创立的公司中成功地赶走了，网易的股票跌到0.64美元垃圾股的价格，丁磊想用地板价把网易公司卖、都卖不掉！
纳斯达克的中国网络概念股
那段特殊时期，就是2000年到2004年，中国互联网行业的大萧条时期。今天，我们看上去很高大上的互联网行业，包括搜狐、网易、搜狐，在中国互联网大萧条的那几年，缺乏盈利模式，连年亏损，非常不受资本看好，甚至生存都有问题。大部分互联网公司，在那几年及随后几年都死掉了，包括砸了几个亿的亿唐网等。
我当年恰好刚大学毕业，同时也是在IT互联网行业内工作（2005年离开IT行业），完整的经历这段时期，对这件事情算是记忆犹新。我们很多上网的年轻小朋友，那时候也就才两三岁，肯定没有这段记忆。所以，有很多年轻人完全不知道，当年的三大门户和你今天看的三大门户是不一样的，当年的互联网也完完全全不是我们今天想的互联网，当年的用户是窄带拨号上网，网速慢如牛，在网上能干的事情很少。今天经历过那段事情的人，算算年龄大多都在40岁以上，很少有人出来去翻这段历史了。但是我想把它分享出来，希望年轻朋友能够了解当年中国互联网行业，最早一批创业者的故事。
1991年万维网（WWW）诞生了，他是老外发明的，人类第一次可以通过html语言的解析，在电脑上看到图文并茂的网页。1994年，英特网进入了中国，在1995年，美国的网景公司上市了，同年雅虎公司成立（美籍华人杨志远创立）。后来，他和阿里合作了雅虎中文网，当然这是后话。第二年，雅虎也上市了，创了最快的上市纪录。网景和雅虎公司的成功上市，引发了整个美国互联网行业的狂热，互联网行业上市是非常受资本看好的事情，有一些网络公司的股票，上市之后能涨20多倍，简直是疯掉了。加上当时美国经济很好，美国股市大涨，他又是全球资本市场的风向标，全球的互联网产业在美国股市的带动下，开始经历狂热的高歌猛进发展的阶段，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泡沫。
雅虎创始人杨致远
2000 年，中网民增至 890 万，能上网的计算机 350 万台，在这种背景下，各种网站和服务开始提供，互联网站起步非常艰难。但在比较好的全球大背景下，中国有四个网站也跑到纳斯达克去上市了。哪四个网站呢？是三大门户（新浪、网易和搜狐）加中华网。
年轻朋友可能就问，他们为不在国内上市，而跑到国外上市？我们应该知道在我们国内沪深股市，没有科创板，北交所之前，经营亏损的企业是不能上市的，这是很多年来我们股市的基本规则和要求（对于上市公司利润的要求，最低也是主八创五）。所以，2000年新浪，网易，搜狐都跑到国外去上市了，他们在同一年成功上市之后，给国内传统企业带来了很大的震撼。中国的互联网向美国的互联网学习，而且取得了成功，让很多传统企业开始考虑，为什么国外的互联网行业，发展这么好，一群小年轻，几年时间就比我们传统企业还要知名，还跑到国外上了市，一些大企业开始追寻他们的脚步。
那个时候，作为IT行业知名企业的联想，也开始尝试投资互联网站。在三大门户上市的同一年，联想投资了fm365网站，早期的名字叫幸福调频，当时柳传志他自己在回忆里说，他完全没有看懂模式，完完全全不懂，互联网企业在做什么。在当年，我也看不懂互联网公司的模式，我当年所工作的企业，按收入的话，比那几个上市公司收入都高。我都非常纳闷，非常纳闷我们公司收入，比那些上市的互联网公司的营业收入还高，但是我们籍籍无名，那些互联网公司你看那么厉害，国外上市、融资、握手拍照，媒体长焦短炮对着一窝蜂一样的报道，各种溢美之词，那么出名，但是他们的收入非常少呀？当时没有人能看懂互联网的模式，因为这个模式根本没有看出来能赚什么钱，还天天亏损，未来在哪里。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联想决定全力进入互联网行业，把它作为非常伟大的未来战略去做。联想成立FM365之后，打算用很多钱、打很多广告，同时推免费上网，吸引用户进入fm365网站。联想当时投了很多很多钱，巨量的钱来烧钱做推广。同时，他和中国电信合作，把网站链接内置在联想的电脑上（应该是天禧系列），在键盘上有飞梭，就是有六个旋钮，我记得我当年还见到过这种键盘，拨动一下，比如说拨动的是新闻，就上的fm365网站，拨的是股票，或其他财经网站。只要你拨一下旋钮，有六个位置，再拨下是电邮，就接着转到邮箱网站去了，就能连接到相应的网站。但是，用户第一年的上网费用，是联想免费给他付的，第二年用户再想续上网费，就可以找联想进行续费，这样联想除了ICP业务（内容商），也开始做ISP（接入商）业务了。但是，这样联想需要先自己代付用户第一年上网费用，广告宣传 免费上网一年，这两项费用的开支是非常大的。到了2001年，网站就有点撑不住了，因为烧钱太厉害了，又没什么太大的收入。
当年的天禧电脑，注意键盘右上角那个圆形的旋钮
当时全球股市，都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一件大事：2000年3月10号，美国的纳斯达克股市达到了史上最高点，是5048点。从那之后，整个大盘开始狂跌，整整两年半的时间，他跌到了多少点？谷底是1114点，我们有纳达克指数的，可以翻看一下2000年左右，纳斯达克股市是不是像我说的跌到了谷底。跌去了多少？跌去了78%！还剩多少？还剩22%！指数恢复原位用了多少时间？15年！这是什么？这是恐怖的超级大熊市啊！
美国历史上的几次大熊市，其中绿色为2000~2002年的K线图
当年的互联网泡沫破裂后，美国股市各股指的跌幅如下：
（1）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从2000年3月的5048点跌到2002年10月的1108点，跌幅78%。
（2）标普500指数从2000年9月的1520点跌到2002年10月的776点，跌幅49%
（3）道琼斯指数从2000年1月的11722点跌到2002年10月的7501点，跌幅36%
而FM365就是这样踩着一个非常尴尬的步点，逆市入场的：
“2000年4月18日，差不多与纳斯达克开始崩盘同时，联想FM365网站以联想的风格敲锣打鼓粉墨登场。”
在投资FM365同时，联想还投资了一大堆互联网站，后来没有一个是成功的：
“在互联网泡沫破灭后，联想却连施收购妙手，大张旗鼓地给饥寒交迫的互联网公司送温暖。2000年8月23日，联想宣布以3亿元巨资收购财经网站赢时通40%的股份。2000年12月13日，联想宣布出资5000万元，以50%的股份作投入，与新东方合作建立新东方教育在线。在那个漫长的冬天，联想是不多的慈善机构之一，是一些幸运的网站投资人的救命恩人。不过，这些收购仅仅过了一年，就成了让联想痛苦不已的鸡肋。2001年联想从天使变成魔鬼，它陆续撤出了已经贬值得惨不忍睹的投资。3亿元买来的赢时通的股份，想2000万元卖掉，都没人要。”
在纳斯达喀大跌的情况下，所有上市公司的板块中，互联网股作为市场不挣钱还长期亏损的股票，是首先被股民抛弃的目标。全世界的互联网行业都进入寒冬，上市公司的股票大跌，没有上市的则找不到投资人、濒临倒闭。因为在股市大熊市时候，股民持股肯定要避险呀，要投比较安全的，弱经济周期的，比如一些像食品或者饮料，或其他的一些超市，这些比较安全的、老百姓生活都需要的避险股。互联网站不盈利，长期亏损，那是股民首先要清仓的股票，那个年月，只有不到一半的互联网公司活了下来。
纳斯达克的大跌，让中国的三大门户，就新浪，网易，搜狐，都非常的煎熬，因为他们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当时，以2000年为时间界限，我们来看一下当年三大门户的经营是多么的惨淡。2000年，新浪公司营业额是1400万美元，亏损多少呢？5100万。搜狐营业额仅仅是600多万美元，亏损2100万美元，网易销售额是3000多万人民币，亏损17亿人民币。我们看一看，这是多么惨淡的数字，每挣一块钱，就要亏掉好几块钱。在那时候，中国也好，全世界的互联网公司也好，互联网行业没有人能够盈利。我们今天看阿里巴巴呀，看腾讯盈利那么厉害，不知道早期的互联网在探索盈利模式的时候，是非常艰难的。早期的网速也很慢，上网的用户又少了，企业还没有形成投网络广告的意识，在那种情况下，找盈利模式是非常困难的。就是你能让很多用户上来，但是你不知道靠什么去赚钱。2001年到2003年，三大门户网站就是这样一边巨额亏损，一边试图找一条活路。
努力奋斗的三大门户网....
2000年，年初到年底，网站行业从天堂一下子跌到了地狱，被各方质疑，有一个当年的著名的笑话是这样的：
“还是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如果别人问你在哪里工作，说是在网站就会招来艳羡的目光，可是到了年底，这样的回答在很多人的眼里简直就成了一种调侃的笑资。以至于在网上流行这么一个杜撰出来的不好笑的笑话：某网站的少年CEO“阿毛”在破产后跳楼了，后来他妈妈在中关村的街上看到卖盗版光盘的，凝视良久，说：“唉唉，我们的阿毛如果不是做稻糠亩（．com）还在，也就有这么大了……”于是卖盗版光盘的人就安慰伊：“您也别太难过了，毕竟大家都是做IT的……”
当时，这些网站起步的时候，国内是没有人投互联网的，这些创始人在国内到处跑遍了都没拉到投资，所以中国第一批门户网站都是外资VC投的，他们无法接受公司股票一直跌。他们风险投资者参与董事会，一旦发现公司不能挣钱，股票价格狂跌，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想，把管理层换了他，股价是不是会好点儿，就是打算搞掉创始人。
搜狐网的创始人张朝阳，自己在电视节目里说过，当时老外投资者派驻的cfo财务总监，背着他开会。打算干呢？打算把创始人张朝阳换掉，把张吓了一跳。因为对他来讲，是根本超出他想象之外，这帮老外完全不懂中国国情。张朝阳当时就去找这个CFO去聊，就说你这是在中国，你这样行不通的，因为张朝阳当时整个班底，都是跟张朝阳创业，你如果把张朝阳开掉，所有的班底没有人跟着老外玩，搜狐直接就剩一个空壳了。后来，张朝阳又把他的这个外方CFO，董事局成员踢出去了。
搜狐网创始人张朝阳
张朝阳
在新浪方面，董事会迫切要求盈利，新浪的股价当时从55美元跌到1.6美元，跌到还剩多少？百分之几。跌去了多少？百分之90多呀。再说王志东先生，当年是王志东创立的新浪网，是新浪网的创始人，但是却因为股价低迷、经营分歧被董事会赶出公司了。我们今天上新浪网，谁还知道20年前新浪网的创始人是谁？但是我知道，因为王志东当时是我非常喜欢的创业者，也是我的偶像，包括他被赶出公司之后进行了创业，之后好多年我还关注王志东的消息，可惜近些年他已经完全从行业新闻上消失了。
新浪网创始人王志东
今天千亿市值的网易，当年日子更不好过，从上市15.5美元跌到多少?0.64美元，地地道道的垃圾股了。我记得纳斯达克应该是一美元面值以下的股票是要停牌的，你都没有上市流通资格。网易要清盘这个公司，他还有点儿市场价值，看能卖掉不。据说丁磊当时想卖网易，他自己也在媒体采访说，但是卖不掉！想卖而卖不掉。
网易创始人丁磊
这就是当年无限悲催的三大门户网站：有两个创始人要被董事会赶出去，有一个沦为垃圾股，想卖而卖不掉，非常悲惨的中国互联网泡沫期。本来还是风光无限的互联网三大门户的掌门人，一时间又被很多人批评和不被看好，这三年过得都非常的艰难。
那后来，这三家公司怎么活下来的呢？到2003年，纳斯达克跌到了最底部，震荡筑底之后，在1100多点的时候，又重新开始走了一波轰轰烈烈的大牛市。大家就可以看当时的股市，k线图是不是那样？在那种情况下，互联网资本市场转暖了。
同时，2003年的三家公司，同年宣布了非常重大的消息，就是三家公司宣布我们今年能盈利了，不亏损了，那就是超级大利好！我们年轻朋友根本不知道，在早期的互联网行业，能盈利就是了不得的利好消息，至少未来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我们今天对于互联网行业，客户数据值多少钱，客户关系值多少钱，在当年是完全不存在的，因为每一个客户数据，只有对应的市场价值，它才能有价格。而当年的三大门户，包括所有的互联网的公司都那么惨，就是因为缺乏盈利模式，无法从每一个客户身上赚到钱，这个逻辑，你没有办法说服投资人和股民买你的股票。
当时，互联网站有哪几种盈利模式？卖广告，当时企业还没有投网络广告的概念；购物消费，那时候还没有电商呢，你让他上哪买东西呢。收费服务也没有好的突破点。所以说，在那种情况下，互联网站能够吸引大量网民，但是你们没有办法向他们收钱。在那个时候，联想投的fm365网站，2001年也是非常迷茫的。因为根据当时的报道，他之前已经亏损了上亿了，而且还没有太大的收入。联想实在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去持续支撑这么大的亏损。当时所有互联网站，运营都是巨额亏损，这点毫无意外。你们去看当年的三大门户网站，当年的采访和业界访谈基本都是这样的，这是历史上存在的客观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联想觉得自己搞不好Fm365，我去找个行业巨头吧，就把AOL引进来了，也就是美国在线，他是美国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之一。2001年6月份，两方合资成立公司，在香港设立的。双方各投了1亿美元，联想控股占51%，AOL参股占49%。两者合并之后，就是联想fm365加速衰落的开始。fm365当时的副总叫方礼勇，他在当时是主导这件事情的，他自己回忆说，后期压倒fm365的，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AOL还要收一笔授权使用费用，叫许可费用，导致了后期fm365根本没有办法盈利，而当时三大门户盈利都非常困难。何况还要额外支出一笔授权费的fm365，那是雪上加霜。
2001年6月，联想和AOL的签约仪式在北京举行
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fm365是和AOL合作之后走向了更加迅速的衰落之路。根据当时媒体的报道，包括计算机网，天极等不少当年大媒体都报道过，合作之后是AOL占主导运营地位。fm365和aol合作之后，aol先干第一件事情，就是裁员，后来又经过历次裁员，从200多人，裁到20多人，后来裁到几个人。当年的媒体都在不同场合、不同角度，不管正面、负面报道都反复报道过了，今天在核心期刊库都可查到，可以确定这个属实。
那么，再转过来说那挣扎求生的三大门户网站，整个经营环境特别差，那么是谁救了那三大门户网站呢？谁也没有想到。是谁，是中国移动！
中国移动有一个非常大的贡献，在当年，他作为运营商首先推了移动梦网，你可以在门户网站上去下载天气预报，短信图片，手机铃声等等。用手机号编辑短信发给一个特服号码，就可以在手机上订阅，收到这些SP增值应用内容，从手机话费里进行扣除费用。如果这个用户订阅，是你的网站推广出去的呢，门户网站就可以和中国移动进行分成。虽然每一个客户分成比较少，但中国移动的用户群基础大呀。在这种情况下，三大门户网站靠移动的 短信增值应用分成，活下来了，活到了2003年。
中国移动的移动梦网
而那个时候，fm365可以说是上市梦断，生存无望，几乎没有任何机会上市，连活下去都已经不能够，无论丢不丢域名，都是死路一条。
----原因是什么？
我们说第一，它已经非常衰落。我们今天都说它流量顶峰3700多万，当年的用户资源得值多少钱？你去查一查，2003年全国的接入网计算机是3800多万台，FM365的这个数字是带有巨大的水分的，它平均的日流量规模绝对不如三大门户，而且比三大门户差的太多，当时已经沦落为二流和三流、四流网站了，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今天，说FM365当年的客户资源和数据，要是放到今天得值多少钱多少钱的，更是荒唐的离谱。搜狐、网易、新浪三大门户，穿越了20年，积攒了大量的数据和资源，各种牌照，产品资源，一度流量也非常大。然而，他们纯粹作为门户网站的这个数据和流量资产部分，又能值多少钱？要知道，网易的强劲收入是游戏（70%以上），新浪的强劲收入是微（但新浪作为微的母公司，其收入有80%以上都是来自微的贡献），他们的收入如果剥离了这些呢？剩下的都不值多少钱。搜狐恰好是一个案例，大家看一眼今天搜狐网的市值就知道了，只有不到30亿人民币了，这就是一个纯粹的互联网门户在今天的市场价值，庞大的品牌、客户关系、数据，20年的积累，在今天也就是这个价值而已。
-----什么是用户大数据？有用户身份、行为、兴趣标签、地理位置匹配、喜好等，而且这个数据实时更新，形成精准用户画像，可以做到精准营销和流量精准分发，这个用户数据才有大数据的价值，在窄带拨号，龟速上网的年代，我们今天很多网络产品，都不具备可以运行的技术条件和无法采集用户精细行为数据，早期互联网用户的每一次点击浏览行为，限于当时的网络条件、技术条件，无法形成有商业价值的大数据，其商业价值非常小。
精准用户画像：你的用户是哪一类细分群体？
所以，说当年早期互联网用户对FM365新闻的一次次点击，就价值多少钱多少钱云云，而且据此推断，联想扔掉了一百亿的数字资产，简直是荒唐、离谱、笑话。
准确的说，那个时候，FM365网站，不管在联想还在行业观察人士看来，就是一个鸡肋，卖都卖不掉的包袱，根本不是什么香饽饽，简直是看着它都烦的一个尴尬的存在。
后来，就发生了非常著名的、让全国媒体笑话的联想FM365域名丢失事件，当时的著名独立IT评论人洪波，在当时的文章里评论这件事情说：
“丢了原本也没什么，互联网上弄丢域名的事多着呢，就算联想自己，丢个域名也不是第一次。它跟AOL合资的那个联想翱龙，aollegend域名也早就过期，并被CNNIC从 数据库中删除了，但没人注册，等于什么事儿都没发生。FM365不但立即被人注册了，偏偏注册者还是中国人，偏偏还要马上把FM365指向另一个毫不相干的网站，偏偏还被记者发现了。一夜间全中国都知道，肯烧上亿元做一个网站的联想，几十块钱的域名费都没人管。”
这说明，这对于当年的联想，是一个特别丢脸的事情。
第二，有非常重要的负面新闻背景，就是它的主要参股股东AOL，恰好发生了巨大的丑闻---财务造假被美国证监会调查，这个丑闻席卷全世界，当时是焦头烂额，臭名昭著，在这种情况下，fm365无论他经营的好与坏，他上市都会面临着香港的投资人的质疑，股东发生巨大丑闻，所投资的公司不可能会受到投资人认可。同时，又处于互联网泡沫期，当时三大门户网站都面临退市的尴尬，在FM365受到这两种负面背景死锁困局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成功上市？新的互联网股票上市的路已经被堵死了，而网站又自己没有造血能力，不断的对外支出费用，不上市，缺乏盈利模式的网站，就是死路一条。
当时的IT评论人洪波，2004年1月份在文章里说：
“在过去的4年时间里，联想为其互联网战略前后投入5个亿，从FM365，到赢时通，到新东方网校，到联想翱龙，最后清点一下，才发现光溜溜的连条裤子都没剩下。在别的互联网公司开镰收获的时候，中国IT产业的旗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它已经把互联网给弄丢了。”
他对联想FM365浅尝辄止、无心耕耘的情况进行了严厉批评：
“事实是，不是互联网对联想不再有价值，而是联想从来没有给互联网以价值，所以不是联想是否打算继续做互联网，而是互联网已经把联想彻底开除了。”
在那种情况下，fm365它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三大门户幸运的活下来，而且活到了今天，20多年过去了，我至今仍然在用网易邮箱。上三大门户的网站的年轻人可是越来越少，但是我作为当年过来的早期的网民之一，我对网易和新浪和搜狐其实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我觉得，作为早期亲身经历过那个岁月的人，我有责任还原我所了解的，当年的中国互联网行业是什么情况，和三大门户网站及fm365网站的过往的往事。
辛辛苦苦整理了六千多字，长出一口气，可能有很多错字等，但是我确实搞完了这个艰苦的工作。我希望我们的年轻人了解，2001年到2004年中国互联网行业曾经发生过什么。要不然，这段往事完全被人忘记了，我们还以为中国互联网早期就是一地鲜花。
实际上是，在先驱者开创的道路上，一开始遍地都是荆棘和死亡。踏着荆棘和死亡走过来，大部分死掉，少部分幸存下来的长大了，中国互联网行业才迎来了鼎盛时期。
但年轻人没有见过，会以为：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鲜花和金钱铺地。
文末致歉：
---限于回忆和资料，可能细节局部会有错误
全稿整理完成于2022年1月1日，凌晨2:39分
能够读到文末这段话的朋友，很有耐心了，祝您新的一年虎虎生威，万事顺利！
再次感谢您，看完我这絮絮叨叨的长文！
